4月14日下午,兰州大学秦岭堂B109阶梯教室座无虚席,一场名为《仰观造化何以为人》的讲座在这里举行。讲授内容从遗传物质到电视剧《狂飙》,从“异亲抚育”到《赵氏孤儿》,让人很难分辨这是堂生物课还是哲学课。大屏幕上,表情包和网络“热梗”一个接一个,牢牢地吸引着席间学生的注意力。
这堂课的主讲人是兰州大学生态学院青年研究员赵序茅。他在讲台前一边踱步一边侃侃而谈,轻松自如地将一个个知识点设计成“包袱”。
“我愿化作一座‘桥’,桥的一头连着科研,另一头连着科普。”这是赵序茅在博客中写下的话,而他的经历便是这句话的真实写照。
守望着广袤无垠的荒野,赵序茅从未觉得无趣。“没有成果的时候就拍拍照,我还喜欢捡石头,观察它们的纹路和颜色。”他说。
谈及做野外调查的经历,赵序茅显得既平静又激动。“印象中经历过的困难还是挺多的。有一次,我去云南省维西傈僳族自治县找滇金丝猴,带路的当地人说爬上山就能看见,结果就是找不到。后来起雾又下雨,回不了驻地了,晚上就在一个小木屋里睡觉。半夜听见敲门声我也没管,第二天醒来才看见木屋边好几个熊的爪子印。”他回忆道。
“那次,我从山上滑下来了,大概滑了十几米,流了好多血,裤子都染红了。当时,我以为自己腿要断了,到现在受伤的地方还没长好。”赵序茅边说边指着腿,脸上没有半点惧色。
即使多次涉险,但赵序茅依旧甘之如饴。从事野外科考的这些年,他走遍了西藏、新疆、云南、四川、贵州等地的偏僻山野。在赵序茅拍摄的照片中,不变的除了他灿烂的笑容,还有那一身装备:大棉袄、冲锋衣、登山杖、望远镜,以及一个囊括干粮、帐篷和医疗用品的万能包。
说起自己与动物研究结缘,赵序茅用“先结婚、后恋爱”来形容。“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动物,才走进这个领域。而是它‘找’到了我,而我没拒绝,渐渐地喜欢上了它。”赵序茅享受着等待、观察、记录动物的全过程。
“我喜欢给孩子分享野外的经历,孩子们也乐意听我讲。”赵序茅忘不了一双双渴望知识的眼睛,也时常被无心插柳后收获的谢意所温暖激励。“有一位从外交部退休、九十多岁的老大爷给我写感谢信,说他养的一群鸟集体‘叛逃’了,而我写的《动物知道人性的答案》一书解答了他的疑惑。”
“我意识到,我可以做点事,哪怕是很小的事。走科普方向的‘大V’毕竟是少数,有人做‘大树’,就有人当‘小草’。我愿做科普路上的一棵‘小草’。”赵序茅说。
在以“西域鸟国”为名的博客中,赵序茅陆陆续续发表了157篇博文记录自己的所思所想。同时,赵序茅在以“动物翻译官”为名的公众号和抖音号上持续进行科普。
来到兰州大学的这几年,赵序茅先后被评选为“金城首席科普专家”“全国科普先进工作者”。如今,赵序茅将教学、科研、科普融合在一起,互相补充相互促进。
在一篇博文的末尾,赵序茅这样写道:“没有花香,没有树高,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。从不寂寞,从不烦恼,你看我的听众遍及天涯海角。”
(来源:科技日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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